光與影的羈絆(卷五)
突如其來的邀請,讓戰靈們一同去到那如同塞納里恩一樣神秘的城鎮中參加著鳳雛一年一度的新年祭典,然而他們卻隨著初代家主封印的契靈陷入了時間的洪流之中,藉著說書人的歌謠回到了這個大陸的最初,看著那掩藏在歷史中的真相以及最初的真實。
生命之樹的起始、創世與末日的出現、百大種族的興盛、神之戰爭的殞落、殘虐暴君的統治以及那位曾被記載的──消失的第五個人。
「他的惡不過只是希望和弟弟能有個安身之所……妳覺得這個世界上何謂善,何謂惡呢?」
何為善?何為惡?
這個問題老實說梧莘到現在依然沒有找到一個正解。
「在我看來,其實只是想要守護的東西及信念不同罷了。」
善惡之分,只不過是因為,想要保護的東西,不同罷了。
生命之樹的起始、創世與末日的出現、百大種族的興盛、神之戰爭的殞落、殘虐暴君的統治以及那位曾被記載的──消失的第五個人。
「他的惡不過只是希望和弟弟能有個安身之所……妳覺得這個世界上何謂善,何謂惡呢?」
何為善?何為惡?
這個問題老實說梧莘到現在依然沒有找到一個正解。
「在我看來,其實只是想要守護的東西及信念不同罷了。」
善惡之分,只不過是因為,想要保護的東西,不同罷了。
【試閱】
《Destiny第六十一曲》遺留在塵埃之中
意識十分昏沉,明明醒著卻對外頭發生的事情一點興趣都沒有,黑眸靜靜地望著地上連綿不絕的滾滾黃沙,環著赫恩的脖子讓赫恩背著,長長的斗篷帽沿遮住了梧莘的面容。
他們昨天離開了貝雷謝爾。
雖然不知道赫恩是用什麼方法及說詞讓她離開神族的,但她知道她這一走,神族的百姓對她一定非常不諒解,她在害死了綾綾後卻自己離開了神族……
但是她也不知道該去哪了……
青龍跟她說,藺殤早就吩咐他,如果他有什麼萬一,要赫恩帶她回到鳳雛城去,甚至連赫恩也是他寫信請他來到神族接她,之後如果她想要去貝雷謝爾,他們四方護衛也歡迎她前來,對他們四方護衛以及日淵樓來說,她永遠是他們的少主夫人。
因為鳳雛是她的家,也因為貝雷謝爾沒有藺殤綾暉在的話,沒有人能夠護她周全。
他為她設想的越多,她也只會覺得虧欠他越多。
到現在她還是覺得在神族的事情是一場夢,藺殤綾暉居然是綾綾……她一直以為綾綾是鬼魂又或者是她因為太孤單而幻想出來的另外一個人,可是綾綾是真實存在的,藺殤綾暉知道那麼多只有她和綾綾才知道的事情,他是綾綾可是卻又讓她不由得認為那只是自己太過想念綾綾的幻覺。
但那是事實,就如同藺殤綾暉為了保護她而死亡。
「小曉、小曉……」
倏地,被耳邊傳來的聲音喚回了心神,抬頭望向一旁赫恩的側臉,就算活過了上百年,赫恩的種族讓他的臉龐還是保留在年輕的時候,副城主老笑他在百年前就長這個樣子,千萬別被他的外表給欺騙了。
「怎麼了,赫恩爸爸,我太重了嗎?要不要請希艾斯來接手。」
她不太習慣讓赫恩背她,應該說有些不好意思。
因為平常已經被希艾斯碰習慣了,希艾斯就像他給他自己定義的身分──執事一樣,在很久很久之前,她生活無法自理的時候,全都是希艾斯幫她,不管是洗澡還是吃飯穿衣,所以她已經習慣希艾斯的觸碰,突然被赫恩爸爸背讓她覺得有些奇怪。
「才不會呢,要爸爸背小曉一輩子都不嫌重,爸爸只是怕小曉無聊,如果肚子餓,妳大哥那裡有小鳳鳥特地為妳準備的點心,要不要吃吃,現在小暮不在沒人會跟妳搶。」暮桐那孩子就喜歡跟曉梧搶東西吃,可是每次曉梧讓給他,他又不吃,老把東西塞到曉梧嘴裡……真不知道那孩子到底喜不喜歡曉梧。
不過上次他帶著兩個孩子出門做任務,在外頭遇見有人欺負曉梧,曉梧不願意計較,倒是暮桐那孩子二話不說就把人家痛揍一頓……他想暮桐應該是喜歡這個姊姊的吧。
梧莘現在的樣子是七八歲的孩子樣,對赫恩來說就算背著梧莘依然可以健步如飛,其實就算是二十二歲的大人樣他依然可以,只是梧莘會不好意思而老是拒絕他。
搖了搖頭,梧莘說:「我現在吃不下。」
她本來就不用吃太多的食物,自從被植入戰靈力後,她進食的狀況比過去少上許多,有時候吃對她來說只是嚐嚐味道跟滿足自己的嘴饞而已……當然大部分是為了讓其他人安心,他們總說她不吃東西會讓他們擔心。
「還是想喝點別的,或者想要爸爸說笑話給妳聽,還是……」
赫恩自顧自說著,而梧莘只是伸手主動抱住他的脖子說:「我沒事的,爸爸。」
她知道赫恩一直跟她說話是因為知道她心情不好,所以才想跟她說話,避免她胡思亂想。
「……」
聽到梧莘這麼說,赫恩沉默了一下。
他先前只養過幾個神經大條的兒子,曉梧雖然看起來跟兒子沒兩樣,但其實是個女孩兒,細心的她應該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做的原因。
所以他只是暗自嘆了口氣,親暱地拍了拍她說:「不管發生什麼事情,爸爸永遠都在,永遠都是曉梧的後盾。」
「不管發生什麼,爸爸永遠是妳的後盾。」
……赫恩的話讓她想起了她原世界的爸爸,其實她剛穿越來的那陣子最想念的就是她的家人,為了不讓大家擔心,她從未提起過回去的事情,雖然那個世界讓她覺得無趣跟痛苦,可總歸是她的家,是她從小生長的地方,長時間離開家以及可能永遠無法回到家的念頭讓她很害怕,那時候是因為有曄幽他們在……她總以為那是她的家,可惜並不是。
在之後,她偶然下來到了鳳雛,再次的感受到了家的感覺,只是她無法確定這個家是否是她最終的歸途。
但……
「嗯。」靠在赫恩的身後,就像回到了過去她老是跟姐姐吵著要爸爸背的那個年代。
父親的背,永遠都是那麼溫暖,那麼令人懷念。
其實她剛來鳳雛城時唯一親近的人是媽媽,赫恩是一直死纏爛打,直到最後在新年祭典中擅自將她帶出門後,她才開始接受赫恩成為她生命中那個「父親」的位子,她對「家人」這東西有著莫名的潔癖,那塊是她心中最後的防線,不是任何一個人都可以成為她所認定的家人。
事實證明赫恩把「父親」這個位子做得非常好,只要是她所要的或者是需要的,他都會想盡辦法將東西捧到她面前……赫恩是個很棒的父親。
只是……
偏過頭,梧莘偷偷覷著身後的人,除了在赫恩爸爸身後的朝桓大哥、希艾斯跟纏在殘蒔旁的帕達爾之外,藍風嵐跟萊恩薩德身後的是……
她其實不太能理解赫恩爸爸為什麼要約他們一起前往鳳雛。
殘蒔用心靈溝通和她說了是赫恩約他們前去鳳雛參加新年祭,她以為她到鳳雛後就可以不用和他們同路,一個王一個國師……這麼長時間不待在自己的國家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回到鳳雛後,不管赫恩爸爸他們要和他們說什麼,她都會跟他們把話說清楚,必須在時間到來前,讓他們回到他們的位子上。
從貝雷謝爾離開後,他們一路往東走,就算是夜晚也毫不猶豫地走進了愛蘭特外的大漠中,應該說赫恩就是在等夜晚來臨,這點讓很多人不解,愛蘭特外的大漠是許多旅人十分害怕的一段路,懼怕沙漠的複雜而選擇需要花兩至三倍時間的崎嶇山脈路,想要到達彌賽亞最快的路線就是越過沙漠,但很多人常常在這片沙漠迷失方向,甚至在這死亡,所以大多的旅行者都會請嚮導或者是在大白天開始越過沙漠好搶在傍晚前走出大漠,而赫恩則不然,他早早就到達了愛蘭特的沙漠前卻遲遲不走進去,等到傍晚時才動身進沙漠。
這個舉動讓很多人都不解,但是鳳雛城這個沒有具體地理位置地方的城鎮也只有蘭帝家族的人知曉,他們除了乖乖跟著沒有第二條路。
直到天色完全變暗,靠著微弱的燈光維持住有限的視線,放眼望去都是一望無際的黃沙,他們甚至無法知道自己正往哪個方向前進,就這樣跟在赫恩身後在大漠中走了一段時間後,赫恩終於停下腳步。
「好了,應該是這裡,如果血影那小子沒亂改我的城門口的話。」歪過頭,赫恩偷瞧著從剛剛就沒有說話的身影。
曉梧從早上就一直打哈欠,如果她睡著了,他就必須動靜小點。
「血影知道你要帶曉梧回城,不會亂改的,如果這次是你自己出門的話,就有可能改到別的地方。」
「原來上次是那臭小子改的!我就覺得奇怪,我明明沒老人癡呆,居然找不到門口回去!」
那次他找了一陣子才找到城門口,他還以為是他記錯了,原來是血影紅蓮那臭小子!
「副城主允許的。」
「……」
赫恩覺得,他的家庭沒有溫暖。
算了算了,反正大家欺負他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有了副城主、有了四大少主後,大家都把他當成屁,也不想想副城主跟四大少主都是他帶回來的,沒有他怎麼可能有他們!
暗自嘆了口氣,赫恩只是凝聚起魔法元素,在他的身下浮現出一道紫色的魔法陣,那魔法陣的圖騰就像上次他們在精靈族內看見的蘭帝家徽一樣,而在赫恩嘴上念出魔法契文的同時,在大漠的空氣中憑空出現了一個巨大且和他腳下一模一樣的魔法陣。
「小曉。」
「嗯?」沒有睜開眼睛,梧莘只是靠在赫恩的肩上,有氣無力地回答著。
「最後的步驟,就由小曉來執行吧,因為這是妳的回城。」
最後的步驟……雖然不知道赫恩爸爸這樣做的意義是什麼,但她還是從胸口掏出一條用銀鍊鍊住的戒指,那是當初赫恩給她的屬於「蘭帝三少主」的信物,出入鳳雛城除了召喚城門的魔法契文外,最重要的是信物,這座城門會認得信物,要有信物,城門才會放行。
就在梧莘拿起戒指,戒指和那巨大的魔法契印產生共鳴,如同被撕裂般,空間被人硬生生的拉開,露出了一道不像身旁兩側的場景,五顏六色的樹木及花種出現在視線中,遠遠看就能在樹木中看見一座城池坐落於內。
空間魔法。
原來鳳雛城藏匿於空間中!難怪沒人能夠找到鳳雛城的確切位置,因為它並不存在於這大陸上,而是這大陸的空間隙縫中。
看著空間口越來越大,直到最後如同一扇巨門般,眾人驚嘆著原來這大陸最神秘的城鎮是這樣進去的同時,梧莘卻是愣然於眼前出現的場景。
在城口後的官道上,此時停放著幾輛馬車以及身影,從身上的衣服能看得出那些都是在城主府工作的侍者,而打從城門開就佇立在官道中央的熟悉身影,讓梧莘覺得有些懷念。
那是她……在最卑微、最黑暗時,拉她一把,給她溫暖的人。
那個身影看見梧莘時,露出了微笑說:「我聽赫恩說你們要回來了,便在城門口等你們回來。」
赫恩前幾日出門,算算時間也該到了,所以他便來接那孩子回家。
「……」
「一路上受苦了,我已經準備好妳喜歡吃的東西,就等妳回來。」走上前,鳳雛城的副城主──奈特萊修‧亞岱爾伸手掀開了斗篷,摸了摸梧莘的頭。
「媽媽……」
「歡迎回家,囡囡。」
「這裡是妳的家,妳是我的囡囡,所以別再說什麼妳沒有歸屬。」
「只要囡囡回家,我一定會去接妳。」
看見他,很多委屈湧上心頭,像是找到了一個避風港,露出了久違的微笑,梧莘像個孩子討抱一樣,伸手對著奈特萊修說──
「我回來了。」
我回來了,回到了鳳雛。
回到了,她的家。--TBC
《Destiny第六十一曲》遺留在塵埃之中
意識十分昏沉,明明醒著卻對外頭發生的事情一點興趣都沒有,黑眸靜靜地望著地上連綿不絕的滾滾黃沙,環著赫恩的脖子讓赫恩背著,長長的斗篷帽沿遮住了梧莘的面容。
他們昨天離開了貝雷謝爾。
雖然不知道赫恩是用什麼方法及說詞讓她離開神族的,但她知道她這一走,神族的百姓對她一定非常不諒解,她在害死了綾綾後卻自己離開了神族……
但是她也不知道該去哪了……
青龍跟她說,藺殤早就吩咐他,如果他有什麼萬一,要赫恩帶她回到鳳雛城去,甚至連赫恩也是他寫信請他來到神族接她,之後如果她想要去貝雷謝爾,他們四方護衛也歡迎她前來,對他們四方護衛以及日淵樓來說,她永遠是他們的少主夫人。
因為鳳雛是她的家,也因為貝雷謝爾沒有藺殤綾暉在的話,沒有人能夠護她周全。
他為她設想的越多,她也只會覺得虧欠他越多。
到現在她還是覺得在神族的事情是一場夢,藺殤綾暉居然是綾綾……她一直以為綾綾是鬼魂又或者是她因為太孤單而幻想出來的另外一個人,可是綾綾是真實存在的,藺殤綾暉知道那麼多只有她和綾綾才知道的事情,他是綾綾可是卻又讓她不由得認為那只是自己太過想念綾綾的幻覺。
但那是事實,就如同藺殤綾暉為了保護她而死亡。
「小曉、小曉……」
倏地,被耳邊傳來的聲音喚回了心神,抬頭望向一旁赫恩的側臉,就算活過了上百年,赫恩的種族讓他的臉龐還是保留在年輕的時候,副城主老笑他在百年前就長這個樣子,千萬別被他的外表給欺騙了。
「怎麼了,赫恩爸爸,我太重了嗎?要不要請希艾斯來接手。」
她不太習慣讓赫恩背她,應該說有些不好意思。
因為平常已經被希艾斯碰習慣了,希艾斯就像他給他自己定義的身分──執事一樣,在很久很久之前,她生活無法自理的時候,全都是希艾斯幫她,不管是洗澡還是吃飯穿衣,所以她已經習慣希艾斯的觸碰,突然被赫恩爸爸背讓她覺得有些奇怪。
「才不會呢,要爸爸背小曉一輩子都不嫌重,爸爸只是怕小曉無聊,如果肚子餓,妳大哥那裡有小鳳鳥特地為妳準備的點心,要不要吃吃,現在小暮不在沒人會跟妳搶。」暮桐那孩子就喜歡跟曉梧搶東西吃,可是每次曉梧讓給他,他又不吃,老把東西塞到曉梧嘴裡……真不知道那孩子到底喜不喜歡曉梧。
不過上次他帶著兩個孩子出門做任務,在外頭遇見有人欺負曉梧,曉梧不願意計較,倒是暮桐那孩子二話不說就把人家痛揍一頓……他想暮桐應該是喜歡這個姊姊的吧。
梧莘現在的樣子是七八歲的孩子樣,對赫恩來說就算背著梧莘依然可以健步如飛,其實就算是二十二歲的大人樣他依然可以,只是梧莘會不好意思而老是拒絕他。
搖了搖頭,梧莘說:「我現在吃不下。」
她本來就不用吃太多的食物,自從被植入戰靈力後,她進食的狀況比過去少上許多,有時候吃對她來說只是嚐嚐味道跟滿足自己的嘴饞而已……當然大部分是為了讓其他人安心,他們總說她不吃東西會讓他們擔心。
「還是想喝點別的,或者想要爸爸說笑話給妳聽,還是……」
赫恩自顧自說著,而梧莘只是伸手主動抱住他的脖子說:「我沒事的,爸爸。」
她知道赫恩一直跟她說話是因為知道她心情不好,所以才想跟她說話,避免她胡思亂想。
「……」
聽到梧莘這麼說,赫恩沉默了一下。
他先前只養過幾個神經大條的兒子,曉梧雖然看起來跟兒子沒兩樣,但其實是個女孩兒,細心的她應該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做的原因。
所以他只是暗自嘆了口氣,親暱地拍了拍她說:「不管發生什麼事情,爸爸永遠都在,永遠都是曉梧的後盾。」
「不管發生什麼,爸爸永遠是妳的後盾。」
……赫恩的話讓她想起了她原世界的爸爸,其實她剛穿越來的那陣子最想念的就是她的家人,為了不讓大家擔心,她從未提起過回去的事情,雖然那個世界讓她覺得無趣跟痛苦,可總歸是她的家,是她從小生長的地方,長時間離開家以及可能永遠無法回到家的念頭讓她很害怕,那時候是因為有曄幽他們在……她總以為那是她的家,可惜並不是。
在之後,她偶然下來到了鳳雛,再次的感受到了家的感覺,只是她無法確定這個家是否是她最終的歸途。
但……
「嗯。」靠在赫恩的身後,就像回到了過去她老是跟姐姐吵著要爸爸背的那個年代。
父親的背,永遠都是那麼溫暖,那麼令人懷念。
其實她剛來鳳雛城時唯一親近的人是媽媽,赫恩是一直死纏爛打,直到最後在新年祭典中擅自將她帶出門後,她才開始接受赫恩成為她生命中那個「父親」的位子,她對「家人」這東西有著莫名的潔癖,那塊是她心中最後的防線,不是任何一個人都可以成為她所認定的家人。
事實證明赫恩把「父親」這個位子做得非常好,只要是她所要的或者是需要的,他都會想盡辦法將東西捧到她面前……赫恩是個很棒的父親。
只是……
偏過頭,梧莘偷偷覷著身後的人,除了在赫恩爸爸身後的朝桓大哥、希艾斯跟纏在殘蒔旁的帕達爾之外,藍風嵐跟萊恩薩德身後的是……
她其實不太能理解赫恩爸爸為什麼要約他們一起前往鳳雛。
殘蒔用心靈溝通和她說了是赫恩約他們前去鳳雛參加新年祭,她以為她到鳳雛後就可以不用和他們同路,一個王一個國師……這麼長時間不待在自己的國家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回到鳳雛後,不管赫恩爸爸他們要和他們說什麼,她都會跟他們把話說清楚,必須在時間到來前,讓他們回到他們的位子上。
從貝雷謝爾離開後,他們一路往東走,就算是夜晚也毫不猶豫地走進了愛蘭特外的大漠中,應該說赫恩就是在等夜晚來臨,這點讓很多人不解,愛蘭特外的大漠是許多旅人十分害怕的一段路,懼怕沙漠的複雜而選擇需要花兩至三倍時間的崎嶇山脈路,想要到達彌賽亞最快的路線就是越過沙漠,但很多人常常在這片沙漠迷失方向,甚至在這死亡,所以大多的旅行者都會請嚮導或者是在大白天開始越過沙漠好搶在傍晚前走出大漠,而赫恩則不然,他早早就到達了愛蘭特的沙漠前卻遲遲不走進去,等到傍晚時才動身進沙漠。
這個舉動讓很多人都不解,但是鳳雛城這個沒有具體地理位置地方的城鎮也只有蘭帝家族的人知曉,他們除了乖乖跟著沒有第二條路。
直到天色完全變暗,靠著微弱的燈光維持住有限的視線,放眼望去都是一望無際的黃沙,他們甚至無法知道自己正往哪個方向前進,就這樣跟在赫恩身後在大漠中走了一段時間後,赫恩終於停下腳步。
「好了,應該是這裡,如果血影那小子沒亂改我的城門口的話。」歪過頭,赫恩偷瞧著從剛剛就沒有說話的身影。
曉梧從早上就一直打哈欠,如果她睡著了,他就必須動靜小點。
「血影知道你要帶曉梧回城,不會亂改的,如果這次是你自己出門的話,就有可能改到別的地方。」
「原來上次是那臭小子改的!我就覺得奇怪,我明明沒老人癡呆,居然找不到門口回去!」
那次他找了一陣子才找到城門口,他還以為是他記錯了,原來是血影紅蓮那臭小子!
「副城主允許的。」
「……」
赫恩覺得,他的家庭沒有溫暖。
算了算了,反正大家欺負他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有了副城主、有了四大少主後,大家都把他當成屁,也不想想副城主跟四大少主都是他帶回來的,沒有他怎麼可能有他們!
暗自嘆了口氣,赫恩只是凝聚起魔法元素,在他的身下浮現出一道紫色的魔法陣,那魔法陣的圖騰就像上次他們在精靈族內看見的蘭帝家徽一樣,而在赫恩嘴上念出魔法契文的同時,在大漠的空氣中憑空出現了一個巨大且和他腳下一模一樣的魔法陣。
「小曉。」
「嗯?」沒有睜開眼睛,梧莘只是靠在赫恩的肩上,有氣無力地回答著。
「最後的步驟,就由小曉來執行吧,因為這是妳的回城。」
最後的步驟……雖然不知道赫恩爸爸這樣做的意義是什麼,但她還是從胸口掏出一條用銀鍊鍊住的戒指,那是當初赫恩給她的屬於「蘭帝三少主」的信物,出入鳳雛城除了召喚城門的魔法契文外,最重要的是信物,這座城門會認得信物,要有信物,城門才會放行。
就在梧莘拿起戒指,戒指和那巨大的魔法契印產生共鳴,如同被撕裂般,空間被人硬生生的拉開,露出了一道不像身旁兩側的場景,五顏六色的樹木及花種出現在視線中,遠遠看就能在樹木中看見一座城池坐落於內。
空間魔法。
原來鳳雛城藏匿於空間中!難怪沒人能夠找到鳳雛城的確切位置,因為它並不存在於這大陸上,而是這大陸的空間隙縫中。
看著空間口越來越大,直到最後如同一扇巨門般,眾人驚嘆著原來這大陸最神秘的城鎮是這樣進去的同時,梧莘卻是愣然於眼前出現的場景。
在城口後的官道上,此時停放著幾輛馬車以及身影,從身上的衣服能看得出那些都是在城主府工作的侍者,而打從城門開就佇立在官道中央的熟悉身影,讓梧莘覺得有些懷念。
那是她……在最卑微、最黑暗時,拉她一把,給她溫暖的人。
那個身影看見梧莘時,露出了微笑說:「我聽赫恩說你們要回來了,便在城門口等你們回來。」
赫恩前幾日出門,算算時間也該到了,所以他便來接那孩子回家。
「……」
「一路上受苦了,我已經準備好妳喜歡吃的東西,就等妳回來。」走上前,鳳雛城的副城主──奈特萊修‧亞岱爾伸手掀開了斗篷,摸了摸梧莘的頭。
「媽媽……」
「歡迎回家,囡囡。」
「這裡是妳的家,妳是我的囡囡,所以別再說什麼妳沒有歸屬。」
「只要囡囡回家,我一定會去接妳。」
看見他,很多委屈湧上心頭,像是找到了一個避風港,露出了久違的微笑,梧莘像個孩子討抱一樣,伸手對著奈特萊修說──
「我回來了。」
我回來了,回到了鳳雛。
回到了,她的家。--TBC